风拂袖

一醉一梦风拂袖,一挑一看剑倾衣。

【猫鼠】玉为堂-引子(2)

“白玉堂,你坏我姻缘,简直罪该万死!”她手里捏着那一纸退婚书,直把隽秀温文的字迹捏皱的不成样子,满满的嫉恨都溢了出来,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展昭的字,当真是字如其人,极挺拔清俊的风骨,端的是南侠风范,字里行间给足了她的颜面,替她安排好了一切退路,一应揽下骂名怪责,叫人分毫挑不出错处来。言辞恳切,歉疚满怀,却又断然不容得拒绝。

她把那信一遍一遍翻来覆去地看,读不出那人一丝一毫地犹豫迟疑,这婚,他当真是非退不可。

她不由恨极了。

这恨她不愿落到展昭身上,她到底在心里是倾慕痴恋着他的,尽管思恋的不过是那个江湖传言和兄长言语间勾勒出的那个“南侠”罢了。

但她却不得不找人去恨,否则那怨毒就要把原本还算得上的一张美人皮都撑的面容可怖扭曲,叫人憎恶起来。

她甚至在嫉愤之下甚至禁不住有些恨她的一双兄长。

倘若不是他们两边哄骗相激,展昭输赢不是之下无奈挑了她一只耳坠,又如何会定下这一纸婚约,又如何会让她会被退婚?

可那到底是她的兄长,她到底是不能这样无缘由的恨。

于是她只能恨白玉堂,她简直是恨透了白玉堂。

“白玉堂,我真恨不得叫你挫骨扬灰!”

她把桌上的茶盏一拂袖全数扫落在地,声响缭乱地碎了一地,一地的狼藉。她兀自恼着,胸口起伏不定,只听得窗外传来一把缥缈的笑语,不知何人道出:“这是谁家的女子,恁地如斯歹毒?”

她猛地一抬头,窗外寒凉地天气里,竟然扑棱棱地开出一树极艳丽的桃花来。

 

丁月华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幕曼帐,她恍惚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床铺上,在自家的闺阁里。还不待她想个清楚明白,房门便叫人推了开,正是她大哥二哥。

“大哥,二哥……?”她迟疑着开了口,嗓子嘶哑的怕人。

丁兆兰丁兆慧二人见她醒来亦是喜不自胜,急急忙忙奔将过来将她扶起靠坐着“月华,你可是醒了,打那日展昭离去后,你便高烧不退,昏迷了几日,可真是担心死我同你大哥了!”

“展昭……他,他走了,那,那我与他的婚约?”她尚还是昏沉着,提及展昭二字,便想起退婚之事来,眉宇间不由带上凄楚之色来。

丁兆慧见了,不由一阵怔愣,讷讷不知如何言语的好。

反而是丁兆兰睹她伤神模样,心思兜了几转,脸上强做出一个笑来,替她掖了掖被角,宽声哄慰“他毕竟是南侠,江湖朝堂,许多事情都脱不开身来,如今离去也是别无他法,他行事光明磊落,既然是胜过了你,又挑了你的耳坠,这婚约便是定下来了,你养好身子,安心在家中待嫁才是。”

丁兆慧听他这般说,张口欲言,被丁兆兰一个眼神看过去,脸上神色变幻了数下,叹了一声“小妹,展昭有要事在身,这才离开数日,倒是你,刚与人定下婚约,就生了一场大病,却不知道是不是这展昭克你,叫我这个做哥哥的反而要好好思量一下是不是要将这捧在手心上的妹妹许配于他了。”

她这才听出些端倪,颤着声询问道:“大哥二哥,你是说,展昭几日前才来同我比过武?”

丁氏兄弟叫她问的一愣,并指探上她的额头“自然是这样,妹子,可是烧的糊涂了?”

“只是一时恍了神,两位哥哥不必担心。”她笑着摇了摇头,掩去眼中一闪而逝地恨色与喜意。

原来,那人说的竟是真的,这世上竟真有这般通天彻地,时光溯洄之术。

她既然能够重来一次,断然再不会叫那白玉堂从她身边抢走了展昭!

丁月华推脱困乏低身躺下,耳边犹然响得一声低笑“既然如此,那便让你重来一次,看看有了你,可否能拆的开这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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